第一百五三章：喪子喪徒的瘋老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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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收徒大典已經過去了三日。
不管來的人是抱著怎樣的心理，離去的時候心底都難免帶了幾分覆雜。
那名叫阿瀅的小姑娘若是能熬過來，靈丹宗崛起遲早是應有之事。
宗北盛帶著在九重樓內差點被嚇瘋的白袍三人離開，璇鈺公主哪怕有再多的疑問，只能埋在心底。
連老頭嘆息一聲，細心的為小師姐掩了掩被角，這才躡手躡腳的退出去。
自從小師姐受傷昏迷，大師伯已經有三天沒合過眼了。
靈丹宗上下都在等著一人醒來。
然而在千裏之外的錦國，刺錦山上，常年都有一位瘋老頭，等著徒兒回山。
破舊的麻衣，蒼茫如雪的白發，瘦可見骨的瘋老頭。
“裳兒，裳兒！你有沒有見到我的裳兒，你有沒有見過我的裳兒！”
三年的時間，刺錦山在木長老的經營下，每年拜入山門的弟子數不勝數。年輕的弟子經常受到瘋老頭的騷擾，不厭其煩。
“放開！你做什麽！”
瘋老頭失魂落魄的松開手，嘴裏喃喃自語，“寒霜，寒霜，我的兒....”
甚至還有心術不正的弟子存心戲耍這老頭。
“嗨，老頭，只要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，我就告訴你你兒子在哪裏，可好？”
瘋老頭動作遲緩的扭過頭，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，忙不疊的點頭，“好！好！我給你磕頭，你幫我找兒子...我給你磕頭，你幫我找兒子....”
年輕弟子咧著嘴露出壞笑，可惜他那笑還未完全展開，身子就已經被人一手貫穿，鮮血伴著腸子流了一地。
“死...死人了！快去稟告代掌門，白無常又在山上殺人了！”
等到人作鳥獸散，白老鬼這才沈沈嘆了口氣，怒其不爭道，“同樣是沒了徒弟，難道我就不傷心？”
“是，你是和我不一樣，你徒弟兒子一塊沒了。但你總這麽著也不是一回事呀！刺錦山是你的心血，你揮揮手說不要了，任由那姓木的糟蹋。”
“阿裳那孩子多少年來的努力，算了！我和你說不明白！攤上你這樣的瘋子，我真是造孽了！”
很少有人知道，白老鬼是折羽郎君名正言順的師父。
他和錦秀央鬥了半輩子，沒成想到最後，他兩的結局倒是一樣的，白發人送了黑發人。
當錦明裳破碎金丹，錦寒霜自此人間蒸發的消息傳來時，威風赫赫的錦繡神針受不得刺激一下子瘋了。
墻倒眾人推，僅僅是三年時間，就讓木老賊鉆了空子。好好的刺錦山被他弄得烏煙瘴氣的，如今，就連拜入刺錦山的年輕一代弟子都不認得他們正兒八經的掌門。
是呀，誰能想到，眼前的瘋老頭就是那個一手金針使得出神入化的錦秀央呢？
死了徒弟不說，還得照顧個孤寡瘋老頭。
白老鬼想到這就沒好氣，他早年就曾放下狠話，只要一日不贏了錦秀央，一日不上刺錦山。
這下好了，心裏的對手成了瘋子。在這點上，他也算是贏了人家。
但這滋味不好受呀。
白老鬼伸手將瘋老頭扯過來，幫他整理衣裳，止不住埋汰，“瞧瞧，我就走了半天的時間，你都能把自個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，老夥計呀，你這樣，對得起誰呢？”
錦秀央眼神呆滯，嘴裏嘟囔著正常人聽不懂的話。其實不用聽都知道，定是又在念叨他的兒子和徒弟。
想起同樣人間蒸發的晏折羽，白老鬼眼角也忍不住濕潤。“這個臭小子，哪天要敢冒出來，老子得扒了他的皮！”
“不扒皮....不扒皮.....”錦秀央瘋瘋癲癲的推開白老鬼，“不扒皮...不扒皮....”
“哎呀！你急什麽呀！我的徒弟我能不心疼嗎！不扒皮，恩！聽你的，不扒皮！”
被這般哄勸著，錦秀央這才肯繼續讓他整理儀容。
“嘖嘖，等會我帶你去洗澡，換身衣裳，你瞅瞅你這樣子，就是阿裳活過來，見你這麽邋遢。估計都不認識了！”
說者無心聽著有意，如今能讓瘋老頭有所反應的，只有他那寶貝兒子和寶貝徒弟。
“去洗澡...去洗澡....”
錦秀央雖然瘋了，但手勁比不瘋的時候還大，白老鬼簡直一個頭兩個大，“好好好，去洗澡，上輩子老子絕對是欠你錢了！”
他二人在山間走著，恰巧碰上從靈丹宗赴宴而歸的甲乙丙三人。
起初甲乙丙師兄弟先是一楞，這才辨認出瘋老頭的眉眼，趕緊跪下來，“拜見師父！師父近日可好？”說完又沖著白老鬼磕了三個響頭，“大師姐不在，有勞白師伯照顧師父了。”
白老鬼一楞，想起這瘋老頭有多麼不好伺候，氣就不打一處來。“你師父有你們這樣沒良心的弟子，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！”
甲乙丙三人被說的頭都不敢擡。近年來，木長老自封代掌門，掌控刺錦山，昔日被師父重用的人都已經換成了木峰的人。
他師兄弟三人也難逃厄運，三年來被一貶再貶，什麽苦活累活都是他們來幹。說起來也是羞愧，他們要是有能力，哪能放著師父落魄下去？
哎，其中艱辛說起來是一言難盡呀！
白老鬼只是過過嘴癮，心知這三人還算是少有的有良心的，揮揮手就想眼不見為凈。
哪知那甲弟子說完那話還不算完，楞是從懷裏掏出一枚玉，言辭懇切道，“這是靈丹宗少宗主送的暖玉，還有兩日就該是師父生辰了，弟子借花獻佛，獻給師父。”
“白...白師伯，我們...我們現在拿不出什麽好東西，實在是無顏...無顏面見師父，就，就此離開了！”
說完不等白老鬼有所反應，師兄弟三人跑的比兔子還快，一下子就沒了蹤影。
白老鬼眼尖，一下子就看清那懸在瘋老頭腰帶上的是枚古玉。“呦呵！靈丹宗新來的少宗主是個大方的！”
剛要拿起來好好觀摩觀摩，那玉就到了錦秀央手上。
“阿裳....嗚嗚嗚，我的阿裳！”
得，這瘋病，又犯了。
“阿裳，我要去找我的阿裳，徒兒...嗚嗚嗚，我的徒兒，是師父無能，是師父無能！”
白老鬼廢了好大力氣才掣肘住他，見他這副鬼樣子頓時沒了耐性，“錦秀央！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！”
“愚老道四處忙著為你煉藥，我整天沒日沒夜的伺候你，可你呢！不都是沒了徒弟嗎！你要是爭氣，或許還能等到他們回來！”
“你要是不爭氣，就趁此將前塵過往一並忘了吧！”#####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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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呀，誰能想到，眼前的瘋老頭就是那個一手金針使得出神入化的錦秀央呢？
死了徒弟不說，還得照顧個孤寡瘋老頭。
白老鬼想到這就沒好氣，他早年就曾放下狠話，只要一日不贏了錦秀央，一日不上刺錦山。
這下好了，心裏的對手成了瘋子。在這點上，他也算是贏了人家。
但這滋味不好受呀。
白老鬼伸手將瘋老頭扯過來，幫他整理衣裳，止不住埋汰，“瞧瞧，我就走了半天的時間，你都能把自個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，老夥計呀，你這樣，對得起誰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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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同樣人間蒸發的晏折羽，白老鬼眼角也忍不住濕潤。“這個臭小子，哪天要敢冒出來，老子得扒了他的皮！”
“不扒皮....不扒皮.....”錦秀央瘋瘋癲癲的推開白老鬼，“不扒皮...不扒皮....”
“哎呀！你急什麽呀！我的徒弟我能不心疼嗎！不扒皮，恩！聽你的，不扒皮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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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嘖嘖，等會我帶你去洗澡，換身衣裳，你瞅瞅你這樣子，就是阿裳活過來，見你這麽邋遢。估計都不認識了！”
說者無心聽著有意，如今能讓瘋老頭有所反應的，只有他那寶貝兒子和寶貝徒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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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秀央雖然瘋了，但手勁比不瘋的時候還大，白老鬼簡直一個頭兩個大，“好好好，去洗澡，上輩子老子絕對是欠你錢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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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老鬼只是過過嘴癮，心知這三人還算是少有的有良心的，揮揮手就想眼不見為凈。
哪知那甲弟子說完那話還不算完，楞是從懷裏掏出一枚玉，言辭懇切道，“這是靈丹宗少宗主送的暖玉，還有兩日就該是師父生辰了，弟子借花獻佛，獻給師父。”
“白...白師伯，我們...我們現在拿不出什麽好東西，實在是無顏...無顏面見師父，就，就此離開了！”
說完不等白老鬼有所反應，師兄弟三人跑的比兔子還快，一下子就沒了蹤影。
白老鬼眼尖，一下子就看清那懸在瘋老頭腰帶上的是枚古玉。“呦呵！靈丹宗新來的少宗主是個大方的！”
剛要拿起來好好觀摩觀摩，那玉就到了錦秀央手上。
“阿裳....嗚嗚嗚，我的阿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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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裳，我要去找我的阿裳，徒兒...嗚嗚嗚，我的徒兒，是師父無能，是師父無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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